我有一愿,麗江小院
早晨的光是從東面黑龍?zhí)渡下^來的。先是染黃了玉龍雪山上的云,接著滑下山坡,朝古城的屋頂走來。屋頂上都是烏青色的瓦,走過泊心云舍的屋頂時,天空之鏡反射出耀眼的光,云停在那里。
我盤坐在天空之鏡上背對著太陽,想看看光何時才會驅散雪山上的云朵,然而我久久等待,云依然像一朵蘑菇般籠在山頂上,甚至開始旋轉。陽光已經走到街心,當它滑到河中央時就累了,變成扁扁的一片,趴在水波上隨水蕩漾。
中午的光是站著的。筆直地戳在院子中央,把東巴柱曬出一道裂口。我循著水系走去,三角梅的花瓣也隨我而來。光把我的影子壓縮在腳底,像一灘不小心潑灑出來的咖啡。
下午的光開始犯懶。它斜倚在大堂的椅子上,把咖啡杯的影子拓在桌面,攪拌一下,光就在咖啡液里打個轉轉,抿一口,光也順著我的喉嚨落進肚子里,肚子變得暖洋洋的。
翻開書頁,光又順勢爬了上來,把白紙黑字染上一層金色。這時節(jié)最適合讀些閑書,不必是艱深的典籍,隨手翻幾頁游記或詩集便好。文字在陽光下變得柔軟。
黃昏的光最是富有。它把整個屋頂都熔成金塊時,連晾在屋檐的浴袍都鑲了毛茸茸的金邊。每片屋瓦都托著一小塊夕陽。麗江的光總是比別處的更加金黃,只有去往大水車方向的石板路,卻映照著白晃晃的光。
這里的夜來得很晚,晚到8點才漸漸褪去光線。陽光暗了下去,霓虹就亮了起來,也是那種黃黃的光,柔軟又明亮。月亮是什么時候掛到天際的?沒有人注意到,只有到黑暗的犄角旮旯才能看到淡淡的月光。
回到主臥里,輕喚一聲:嗨,小喬,把燈打開。主臥里的燈就次第亮起。燈亮起來時,整個主臥就醒了。木地板沒有塵埃,床品干凈柔軟,僅剩的那點清醒在柔和的燈光下變得越來越少,只想快快洗漱完畢,慵懶地躺在床上,進入夢鄉(xiāng)。
第二天早晨,喚一聲:嗨,小喬,早安。窗簾會徐徐打開,光沿著那天不寬不窄的縫隙迫不及待地闖了進來。又是明媚的日子。
光來了又走,從來不打聲招呼。它鉆進沒有裝滿的茶杯里,穿過古老的門縫,又趁我低頭看書時偷偷舔了一下桌面上的咖啡。我抓不住它,只好在記賬本里寫下:今日收獲二兩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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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:謝夢航